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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羔羊》之女性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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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把女性意识拎出来,本身就不太女性意识,因为我们从来不谈男性意识。但在电影中,长久以来,女性的失语与被动被编导合理化,随观众咀嚼的爆米花一同咽于肚中。而一部彰显女性意识的影片就显得值得书写。
   在观影中,我们一般不会在意,一部电影中是否有过一位以上的角色是女性且有台词,如果是,这些女性角色在电影中是否交谈过,如果交谈过,有没有和他们共同的心上人无关的谈话内容?别笑,我是认真的,这三个问题被称作贝克德尔测试。事实上,能通过贝克德尔测试的影片寥寥。
   女性主义电影批评家劳拉.穆尔维,在她奠定女性主义电影理论的《视觉快感与叙事电影》中,深刻揭示女性在电影叙事与影像中的位置。其核心是主流电影的影像与叙事基本构成,是建立在男人/女人,看/被看,主动/被动、主体/客体的一系列二项对立式的表述。
  有趣的是,通过贝克德尔测试的《沉默的羔羊》,无疑也是一部以劳拉.穆尔维理论研究的标准片例。
  
   女性在影片中的被动,首先体现在“她们的外貌被编码成强烈的视觉和色情符号”,而处于一种“被看”的境地,以满足男性的窥伺欲为最终目的。被看的女性在化妆灯光服装的通力合作下,有着“梦幻”的美感。如果演员本身,如梦露一般善于挑逗摄像机,那简直“完美”。
   但影片中的史达林,未被编导过度“打扮”。单从服装来看,替换频率低,且以灰、黑、白、棕、暗绿为主,基本没有明显的女性特征。然而服装的无特征恰恰是富有女性意识的表征,因为史达林不负责“取悦”,她有“大事”。观众(男性)要注意的不是她的面子,而是里子。
   影片开场,摄影机“看着”阴郁的森林,下摇,俯拍,史达林出现。她向上攀爬作常规训练。导演选择以此开场,不仅通过攀援动作喻示史达林发挥主动性之艰难,且通过这样一个电影的前半段对史达林常见的俯拍机位表达男性视野中女性所处的位置。
   史达林接到任务找克劳福,电梯中,一群身着红衣高大强壮的男人在密闭空间内,几乎包围史达林。“包围”这个动作本身带有侵略性(影片后段重复出现),再加上令人感到危险与紧张的红衣,以及男性所占据的大部空间,都蕴含的男性所拥有的权力与对女性产生的压迫,其符号意义明显不过。但更值得注意的是,在男性包围的“世界”里,史达林扬着头,仿佛争取喘息空间。甚至在后半部,主动对男性进行了“驱逐”。
   接着,史达林在克劳福办公室的路上,不断接受男性的“注视”。在办公室里,她观察着墙上的贴报的主观镜头后,下一个镜头前景是她的侧脸,而后景正是不知道已站了多久的克劳福。影片中,和史达林表面上看上最亲近的克劳福也以一位凝视者的身份出场。男性探员更是在各种场合无数次对史达林发出“注视”。那种目光很熟悉,满大街俯拾皆是。它不同于同性之间普通的“看”,而是一种专属于男性的“打量”与“检阅”,从头到脚对女性身体形态的审度,潜移默化中男性将自己置于一个评判者的身份,仿佛他人相貌妨碍和影响了自己。史达林面对“注视”,要不就是没放在眼里,要不就是通过主观镜头对男性进行回视。从被看者向看者身份转换,是一次飞跃,是一场对峙,是一份宣言。且从始至终,史达林从未对男性的“注视”发出邀请。无疑,女性一切为了获得男性瞩目所做的努力——“女为悦己者容”,都是一种邀请。女性更应“为己容”。
   史达林第一次巴尔的摩,奇顿医生接待她。显然他没把她当做一回事,“我不记得有过这样的漂亮的探员”,奇顿医生首先在意的是史达林的美貌,而非智慧。 他甚至以为克劳福是利用史达林的美貌引诱莱达。然而,史达林做出正面回击,“我毕业于弗吉尼亚大学,那不是一间礼仪学校。”接着,在喻示危险的红光笼罩下,史达林拒绝了奇顿的配合,理由是“你不适合”。奇顿把史达林交给看守所的巴尼,巴尼最后对史达林的一句话是,我会在监视器里看着你,你不会有事的。史达林在那个健壮的男人眼里,依旧像以往所有好莱坞电影里一样,是一只需要保护的小鸟。同时,监视器又承担着“注视”的功能。影片后面,奇顿确实通过监视器在监控着史达林对莱达的访问,甚至得到重要信息而将莱达转移。与其说是监视器是一种保护,不如说是一种窥伺,一种侵略,甚至是一种掠夺。
   而烙印“被看”标志的还有很多其他场景,比如一场拳击训练课上,负责拿护垫作陪练的史达林在经受男性探员猛烈的“攻击”无疑是一个极具象征意义的符号,拳击以外的时间史达林所身处的环境和拳击场上无甚区别。
  
   在主流电影通常深层的叙事中,男性制定游戏规则,主导游戏进程,甚至修改游戏规则,永远处于主导地位。男性是构图的主体,是景框的前景。女性只能是负责衬托的陪体,是模糊含混的背景。传统电影叙事结构将男性人物打造成积极的和强有力的 (如克劳福和打拳击的男探员):他支配着戏剧动作的发展;相反,女性人物被刻画成被动的和无力的。然而在《沉默的羔羊》中,史达林来到前景,不再负责扮演一张惊慌失措的脸,而以一种坚定勇敢主动的姿态引导观众的视线。
   在西弗吉尼亚的路上,如果史达林为克劳福分析案情像一种课业的测试,而非女性意识的彰显,那么史达林劝说众多无所事事的警察离开放有女尸的房间,很难不看做是某种意义对男性的“驱逐”。
   之后,在一个完全满足贝克德尔测试的场景中,两名女性,穿着随意的睡衣,在探讨案情。而且关键是,她们,找到了案情的关键。有趣的是,男性所有积极因素统一体的克劳福顾不上听史达林的发现,而在飞机上赶往他的芝加哥——他以为的凶手所在地。飞机离镜头而,喻示男性所自以为是揭示的真相离真正的真相也愈行愈远。而男性所有消极因素的统一的奇顿,用一种近乎卑鄙的方式寻找线索。在克劳福所率领的男性粗暴闯屋与史达林敲门进屋堪称经典的平行蒙太奇中,更为我们揭示,强大的暴力的男人闯是闯不进,而史达林敲门,却敲响了凶手的门。世界上解决问题的方式很多,男人总以为“男人”的方法才够男人,其实“女人”的方法才有效。
   在变态狂比尔的密室中,史达林和凯瑟琳马丁(被绑架者),发生了第二组女性之间的对话。一个是困于井下被变态狂折磨饱受摧残的马丁,一位是有意无意间闯入凶手家宅破案的史达林,两人精神的紧张密度极高。在这样一个极其危急的规定情景内,男性的缺席,让观众所有的期待与信心,都毫无保留地落在史达林(女性)身上。男性的不可指望,无法解救女性,只有女性自己才能解救女性在这一刻为马丁所知,为观众所知。女性再也不是像即使在《ARGO》这样优秀的影片中一样,将大部分焦灼的戏份全权交付男性,而将“要睡了么,亲爱的”这样的台词大方地赏给女性。男性退于后景,“战场”留给女性。编导在这里有意让影片紧绷的节奏微微松弛,史达林职业习惯般向马丁宣布自己的身份,“FBI,你安全了。”这一刻,史达林未把自己当做女性本身,而是代表高高在上的官方,代表无所不能的权威,或者说,代表男性。然而马丁的回答,瞬间消解了所有宏大的意义,她说,“安全个屁!”此刻,她不相信FBI,也不需要FBI,她需要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一个能立刻把她从“井”里解救的人,这个人,恰恰是女性本身,或者说是她自身。的确,是她自己通过智慧延缓了死亡。
  
   史达林在密室中无意跌进黑暗之屋是影片最高潮。“被看”这一喻指也达到最清晰的注解。史达林在黑暗中——女性在影院黑暗环境的银幕上;变态狂戴红外线眼睛肆意妄为地注视着她,偷窥着她,欣赏着她,把玩着她——长久以来被好莱坞叙事惯坏了的观众也是这么注视着银幕上被塑造的女性的。然而,一切都结束了。史达林在听到枪上保险的声响的瞬间,开枪击毙了变态狂比尔,从叙事和影像上完成女性的翻身。她的确紧张,但最后一击靠的不是男性,更非运气,而是警校自身刻苦训练的结果,用男性的喻指(枪)结果了男性。她靠的是自己。
  
   羔羊在基督教中比喻基督与牺牲。长久以来,女性在银幕的形象也一直以“牺牲”者的身份存在,将主体性与能动性牺牲,甘愿以他者的身份存在。而史达林发出自己的声音,不再选择沉默。然而略显遗憾的是,影片结尾,凯瑟琳马丁和史达林没有进行一种对话交流,史达林的成功也由男性的宣判所认定,授勋的一刻,她已不再是为马丁所需要的女性,而回到“FBI”。同时象征权威与拯救又充满危险的莱达所踏上的复仇之旅,某种程度也和女性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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