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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焰火》中不寻常的女性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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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焰火》是对黑色电影一次比较成功的尝试,是一部具有文艺气质的商业电影。黑色的煤、白色的雪、红色的光、坚硬的冰,整部影片充满了阴郁、悬疑、惊悚、冷酷的气氛。与罪案的扑朔迷离相对应,故事中的情感纠葛亦是暧昧离奇、暗潮汹涌。令人十分感兴趣的是,影片中的女性观与男权社会下的普遍观念十分不同。这种不寻常的女性观,是通过对吴志贞这个女性角色的塑造来体现的。
  
  女性在两性角力中具有更强的控制力
  
  “冷美人”吴志贞与长期觊觎她的洗衣店老板何明荣、形式上已经死但事实上无所不在的丈夫梁志军、以感情为诱饵寻求罪案真相的前警察张自力之间的三组男女关系贯穿于整个破案过程中。三位男性通过雇主、丈夫、警察的身份,试图对吴志贞进行一种男权控制,而吴志贞又一一以不同的方式发起对抗,使得罪案背后的两性关系呈现出以“情”与“欲”为基本主题的复杂角力状态。
  何明荣作为吴志贞的雇主,在她五年前弄坏客人的昂贵皮氅又“失”丈夫的情况下为她提供了一个庇护所,一份基本物质生活的保障。以此为借口,他肆无忌惮地觊觎着吴志贞,而吴志贞的反抗方式是非暴力不合作。两性的角力发生在洗衣店狭窄的空间中,吴志贞对何明荣“变态”倾向的性觊觎始终保持沉默,即使当他超过了一定的限度,对她实施性骚扰的时候,她的反抗方式也不是暴力的而是自残式的(她推开何明荣的时候弄伤了手并拒绝包扎)。基于雇主的身份优势,何明荣理应掌握更大的主动权和控制力,但事实上他却一直都被无声地拒绝,处于一种尴尬的被“无视”的状态中。
  身为丈夫的梁志军无法接受吴志贞的背叛,杀了所有追求她而她也喜欢的人(何明荣之所以没有被杀,是因为吴志贞并不喜欢他)。基于“夫权”的独占欲,是梁志军犯罪的心理基础。他通过杀人来控制吴志贞,而吴志贞则是通过“挑衅”来进行反抗。冰刀和冰场是两人角力的载体:吴志贞喜欢上的两个被害人都穿着冰刀,推测是在滑野冰时遇害的;梁志军杀害刑警队长并抛尸后悠然滑冰的场景,暗示了冰场很可能就是他以前和吴志贞约会的地方;吴志贞固执地选择和其他男人到冰场滑冰,是对梁志军公然的挑衅和背叛的宣告。一方面,梁志军控制着吴志贞,让她“陪着一个活死人,想逃,逃不掉”;另一方面,从第一个杀人案开始,梁志军就变成了一个完全失自我的人,所有行动和欲求都受控于吴志贞。某种角度看,他的杀人行为是一种极度压抑下的极端发泄。
  张自力以情感为诱饵来接近吴志贞。冰场约会后,他却对吴志贞产生了欲念,摔倒后的那个吻是两人情欲的初次碰撞。梁志军暴露后,张自力的前警察身份也暴露了。当他意识到吴志贞可能才是五年前的杀人凶手,而吴志贞亦目睹他取走了皮氅后,两人之间就展开了一场警察和犯罪嫌疑人之间的角力。角力的高潮发生在夜晚半空中的摩天轮车厢里:张自力让吴志贞看夜幕中的“白日焰火”夜总会,暗示她真相已经浮出水面,而面对吴志贞的挑逗,他又毫不犹豫地和她做爱。张自力的行为和他在影片开场时对前妻的行为完全一致:明明知道面对的女人之所以和他做爱是因为想要摆脱他——前妻想摆脱和他的婚姻,吴志贞想摆脱他对真相的诉求——却还是无法克制对女性肉体的欲望。他即使“可以输得慢一点”,却依然还是五年前那个无法自制的懦弱的男人。从这一点上看,吴志贞拥有一个更高层面的控制力。
  
  女性说谎可以没有任何道德障碍
  
  五年前第一个杀人事件的谎言是被一层一层揭开的。梁志军暴露后,吴志贞说五年前是梁志军抢劫后杀人碎尸。当张自力揭开皮氅事件的真相并告发了吴志贞后,吴志贞坦白五年前是她失手杀死了强奸未遂的皮氅主人。至此,真相似乎已经大白,然而黑色电影却不会那么容易地为故事划上一个简单的句号。回想先前的情节,影片不止一次暗示了吴志贞可能依然在说谎:刑侦队监视吴志贞的车内对话场景中,侦查人员说两个被害人以前都是工厂的工人,后来出来做买卖了;张自力在“白日焰火”夜总会和皮氅主人妻子的对话场景中,妻子认为吴志贞是丈夫的外遇,而丈夫的失踪是背叛行为。这两条线索暗示了皮氅主人或许是因为梁志军发现了吴志贞与他通奸而被害的,而吴志贞不仅水性杨花还爱慕虚荣(三名死者全部都是做买卖的)。
  令人惊讶的不只是谎言本身,更是吴志贞说谎时那种冷静、超然的态度。对她而言,谎言的功能已经超越了掩盖真相,而成为一场情商游戏。在张自力发现真相后,谎言甚至变成了一种调情工具。摩天轮的车厢内,吴志贞明明知道张自力已经得知了皮氅主人的事,却依然选择回避,甚至主动地投入他的怀抱。从第二天张自力“出卖”她而她并不十分惊讶的反应中看,她引诱张自力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让他替她继续维持谎言。准确地说,吴志贞并不享受说谎也不想要说谎,梁志军隐姓埋名的五年,她活在谎言中,生活如此压抑;她享受的是一种基于谎言而产生的如履薄冰的兴奋和刺激,这种兴奋和刺激她在和张自力的角力中找到了。大相径庭的是,影片中男性的谎言却具有相当的道德基础。张自力欺骗吴志贞的感情是为了一个道德上更有说服力的目的——寻求真相与正义。他的谎言是为了破案服务的,是一种具有明确道德性指向和意义的行为。
  
  女性的冷酷有甚于男性
  
  表面冷静,内在冷酷的吴志贞是整个故事逻辑的起源及核心人物,但她却以最旁观者的态度处之,始终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淡然迎接着毁灭的到来。吴志贞的冷酷甚至有甚于杀人不眨眼的梁志军。在与梁志军的对抗中,她明知道滑野冰是梁志军的软肋,并且可能引发情人的死亡,却依然顽固地选择这种方式来挑战他。张自力和吴志贞在冰场约会的场景充满了惊悚和冷峻的张力。吴志贞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在冰面上自在游走,张自力踉踉跄跄地跟在她的身后。她脱离了人群往黑暗处滑,张自力紧张而兴奋地地跟随着她。想到此刻梁志军也许正在黑暗中注视着这一切,一种寒意从背脊升起。从某种角度看,吴志贞甚至可以说是梁志军杀人行为的同谋。
  与吴志贞彻底的冷酷形象不同,影片中三位有着不同性格缺陷的男性最终都不是极端的负面形象。何明荣一开始是被怀疑的对象,结果他干的最出格的事儿不过是在大卡车上要求妓女进行“换装表演”。最后吴志贞被警察带走时,他执拗地要将围巾给她——一个以性觊觎者身份开场的猥琐男最后被变成了虽未获得芳心但依然有情有义的男人。梁志军在红色光线下的行凶场面直白冷血、令人震惊。然而在他被出卖后和吴志贞走向小卖部的那段场景又明显有一种压抑痛苦的情绪——他的手试图触碰妻子的手却被拒绝、想要触碰却无法真实触碰妻子的身体。甚至最后被击毙前从背叛他的妻子面前跑过,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怨念。至于张自力,逻辑上,吴志贞是他不幸的渊源,他却在一定程度上充当了“救赎者”的角色。梁志军被击毙后,张自力先是试图帮助吴志贞,在没有谎言的基础上重新建立两人的关系;当他选择了真相和正义,将吴志贞送入了警察的手中后,又刻意地用一场“白日焰火”来表达他无望的爱情,并试图向吴志贞传达一种具有些许暖意的情绪。
  
  法国哲学家普兰?德?拉巴尔曾说过:“但凡男人写女人的东西都是值得怀疑的,因为男人既是法官又是当事人。”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性别而是在于视角。作为男性导演,刁亦男在影片中使用上述女性观建构一个黑色故事并不足为奇。对于观众来说,重要的是角色的真实性和故事的说服力。作为一位女性观众,我认为《白日焰火》是一部偏男性视角的影片,对于男性的弱点赋予了更多的同情与理解。故事固然很精彩,但比起对男性角色多层次的挖掘,女主角的性格和行为缺少真实感,难以引起共鸣。影片中的女性观论调看似不着痕迹,实则十分刻意,并且形成了这样的故事逻辑:男性的懦弱、暴力、无奈、痛苦根源于女性的控制力、谎言与冷酷。三个男人从吴志贞身上分别得到了男人最不想从女人身上得到的东西:无视、背叛、欺骗,而他们最终都被塑造成了除了下半身思考还有真爱的人。基于此,影片最后的那场“白日焰火”,与其说是一种虚幻的爱情表达,更像是男性的自我辩白和情绪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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