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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乐园》观后感,个人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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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前面:
  《军中乐园》是釜山电影节的开幕片,是部军?ji题材的电影,比较想看。最近在釜山,不知何时有空看。
  前段时间在台湾某网站上看到过一篇对豆导的专访。国内不翻墙貌似看不到,所以贴过来。大家先睹为快!
  
  这篇专访不错,不仅谈到了影片的投资和选角,还谈到了豆导对侯孝贤导演的真情吐露,感人肺腑!
  
  纯属转载,尊重原作者知识版权!
  
  
  我何其幸运,可以面对这个时代
  专访《军中乐园》导演钮承泽
  
  文 / 王昀燕
  
  钮承泽变了。
  
  两年多前,因《爱LOVE》电影书的采访纪录工作,我们碰过几回,他提及刚读了《贾伯斯传》,自认跟贾伯斯在人格特质上颇有雷同,并深受启发。那时,他虽为了《爱LOVE》的後制与行销宣传赶得焦头烂额,却有一种坚决,一种意气风发,彷佛,他能够预料,《爱LOVE》将会在两岸市场掀起何等波澜。他屡次言之凿凿地说,要打造一个华语电影工业王国。
  
  这回再见,是《军中乐园》上映前夕,他明显低调了、收敛了,想当然耳,是跟「那件事」有关。我想很多人都知道了,年7月初,他被举报挟带中国着名摄影师曹郁登上军舰,不仅国军取消所有支援,投资人亦大举撤资。原已打算风光开镜,事件爆发後,一夕之间,钮承泽顿失资源,四面楚歌,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本片历经漫长的筹备期,一度面临停拍,後来终於还是在年9月底正式开拍,距离今年9月初上档,恰好届满一年。不过这故事早在2004年便於钮承泽心头盘踞,回荡多年,才终於有了雏形。然则,随着田野调查的起步、深化,更多故事找上了他,《军中乐园》竟从一部小制作的性喜剧,陡然演变成一部耗资2.5亿、规模宏伟的大片,讲述民国七〇年代,战地前线金门所上演的众生故事,见证在那个荒谬的年代、闭锁的场域里,命运如猪笼草一般,紧紧抓住每个昆虫般渺小薄弱的人。
  
  在《爱LOVE》一片的开场,钮承泽设计了一颗长达十二分钟的一镜到底镜头,蓄意展现他的企图与能耐,一切皆有赖反覆模拟、演练,始能在掌控之中。可到了《军中乐园》,他却说,面对如此浩大的阵仗,直至开拍前,他甚至都还不知道该怎麽拍,他完全是被推进了那个时代,少了从前那般精准而明确的算计。他说,这是他最素朴、不炫技的一部片。
  
  尽管钮承泽自认并未一如以往,将自己投射在本片的任何一个角色当中,但《军中乐园》无疑是他截至目前投注最深情感的一部片。如今,他成了一个充满争议性的人物,在事件之後,我们是不是也静下心来,听听沉淀过後的他,对电影的一番思考?
  最初,这故事的发想中,老张这角色并不存在,直至您父亲过世,开始追溯他的一生,才有了这个角色,盼藉此为那一辈人说点什麽。请您先谈谈这一段经过。
  
  钮承泽(以下简称钮):「八三么」这个单位,对於我这个年纪前後三、四代的人而言,是神秘的、香艳的,又带着一点不洁的。我并未亲身踏足,从前只有透过曾经消费的前辈们活灵活现地描述那个现况,但大部分讲的也许是那份苦涩的心情。2004年,看到一篇小文章,一个老先生写的,写他当兵时的际遇,掀开了八三么那神秘面纱的一角,第一次看到了某些日常,看到门里面的一些小细节。那时觉得好有趣噢,如果拍成一部电影,应该会是很好看的喜剧,带点黑色幽默,时代的荒谬在背後。但当时的台湾、或说当时的我,根本没有环境推动这样一个案子,就放在那儿。
  
  再者,一到选举,族群议题就会被一些无良政客挑起,透过媒体,你会看到一些愤怒的伯伯,这些流落在社会底层、所谓的「老芋仔」。他们当年也曾青春正茂,甚至是个帅哥,他们的人生也曾有无数的想望,可是他们却被时代的洪流席卷。很多人的人生皆非出於自己的主观意志,可能就像戏中的老张,下田回家,想像着妈妈做的饺子,想着明年就要迎娶的姑娘,但也许就碰到国民党的残军败将,就这麽被抓走,一辈子没能回。他们也许不擅表达,没念什麽书,於是变成又臭又硬、不被理解、无妻无子、无家无业之人,没有根。我很心疼他们。
  
  
  
  在我的成长背景当中,认识很多这样的人,我爸爸的朋友、我们家的管家,也许省籍不同、知识水平不一,但每一个人都有着一份强烈的乡愁,很难看到他们真正的快乐。我父亲跟外婆讲着北京的种种,或他朋友来找他,他们说起北京传统小吃,眼里会透露出一点少年的光芒,然而其他时刻,总是带着一点哀愁。他们不买家俱,家中多是藤制家俱,因为随时要反攻大陆;像我外公,坚持不买地,不买房。
  
  中间又历经我父亲过世。他是个军官,也是画家,比起那些底层的老芋仔,已算幸运,但他在壮年时被诊断为「渐冻人」,一天一天憔悴,一天一天削瘦。一九八〇年代,在他生病住院前几年,我们透过在日本的朋友,跟北京的家人偷偷摸摸地联系上,从此,他最大的慰藉,就是跟北京通信。
  
  那时我已拍完《小毕的故事》,进入青春期,外头有自己的世界,每天出鬼混。离家前,最後看到的画面,往往是他坐在大圆桌前,叼着笔,因他的手完全卷曲,已无法握笔,一笔一划地写着给北京的家书。我混到三更半夜回家,他往往还坐在那儿,做着一样的事情。
  
  所谓的外省人家庭,很多人家里都有几个难忘的画面、心酸的故事。我三叔是一个京剧学者,曾任中国戏曲学院副院长,有一天,知悉他将德国访问,我们约好几月几号几点要通电话,我们一家四口坐在电话旁,电话一响,我接起来,那时长途电话画质仍非常不清晰,像在隧道当中,有着回音。我说:「三叔,您等会儿。」便把话筒交给我爸,他已经无法拿电话,只得双手捧着话筒,放到嘴边,手发着抖,嘴唇也是,久久未发一语,等他终於说出一声「喂」,立即嚎啕大哭,像个小孩。我们全家当然就哭成一团。
  
  民国七十四年,他因萎缩到了喉部肌肉,失自行呼吸的能力,被送进医院。此前,我曾问他要不要回看看,他说,不行,怕终身俸被取消。当时尚未开放探亲。等到他进了医院,生命中的最後二十年,被禁锢在那张病床上,靠着呼吸器,鼻管灌食维生,再也没能说话、没能吃饭,但意识清醒。
  
  他过世的那一天,我进入了他,想像他当初在北京可能如何生活,有什麽样的童年,在何种情况下报考军校,在什麽心情下被送上了那艘船,来到台湾。他的怀才不遇,悒郁不得志,对家乡的思念,染上怪病,我真觉他好惨噢,那一天,我哭得非常非常悲伤,替他哭了一场。基於此,我想日後有机会,要拍跟这族群有点关系的事情。如果是《军中乐园》,加一条老兵的线,我要找刘德华来演老兵,让大家知道老兵年轻时候也很帅,颠覆一般大众的印象。(笑)
  
  经过了《情非得已之生存之道》、《艋舺》、《爱LOVE》这三部电影,很幸运的,完成了我每一部想要做到的事情。2012年,面对一个日渐成熟、我也顺利进入的大陆市场,踌躇满志,有一个动作类型的两岸合拍片,非常巨大。我知道要搞很久,因为我还是想碰触社会议题,剧本得非常有技巧,能通过电检,又有血有肉,我想找《神鬼认证3》的团队,这需要很长的沟通与酝酿。
  
  但我正值拍完《爱LOVE》,充满了想法与力气,自觉渐渐成熟了,想多拍一些电影,心想,不如先拍个小片吧!来拍《情非得已之生存之道2》好了!当初那个找不到钱的导演,现在已有非常多资源,但仍然在面对很多情非得已的生命情境,仍然有我的苦闷与惶惑,但遭到身边团队反对。
  
  那还有什麽想拍呢?《军中乐园》好像是做的时候了。当时的想法是,它是带着性意味的喜剧,有一些大江大海的乡愁,我在对外提案时,都说它是《报告班长》加《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加《大江大海》,有新兵训练的种种笑料、有少年的成长、还有一个大江大海的情怀。我们就踏上了这段旅途,了一趟金门,整件事情有点被改变。这个小岛已非我幼时记忆,当年虽然肃杀、紧张,可是有一种很特别的繁荣兴盛,现在虽因高粱带来了利益,但整个岛有一点点萧条,在那阳光之下有一种荒凉,尤其参观了军事遗迹,更觉非常荒谬。
  
  比方,我们参观翟山坑道,走入一巨大的山洞,潮湿、阴冷,走了好久,通到一个地下室,没料到下头有一巨大的U字形水道,通往海。墙面都不平整,可以想见是一刀一刀凿出来的。这建设有多辛苦,一代一代的年轻人流血流汗,被关在洞里,互相霸凌,衣服终年都不会乾,得忍受皮肤病。一到夏天,卧室成了池塘,水会渗进来,所有物品在上面漂荡。花了这麽多人力物力,有这麽多的年轻人在这里蹉跎了生命,可是这个设施从来没有一次以当初设想的目的而使用。换句话说,那场战争根本没有发生,太荒谬了!我听了很多故事,采访很多人,我们就再也走不出来了,就被推进了那个时代,然後我就很想在那个国共对峙的紧张年代,在那个风光明媚的小岛上,看到了他们被禁锢在这里,准备着一场其实永远都不会发生的战争。当然,经过一些事件之後,我有另外一个问号:这场战争也许还在继续?以另外一种形式。
  
  至於那些性工作者,所受的对待如此荒诞、不人道,而她们确实也满足了当年那数十万军人们的身心需求,很多老士官是把八三么当成家的,想像着她们的心情,就很想把这个故事拍出来。
  
  
  
  本片由海龙蛙兵63期教官许宬玮负责海龙魔鬼训练,同时担任副导,他坚持:「演海龙,就要变成海龙。」原订的训练日程後来压缩至30天完成,每日操课10小时,内容包括海、陆各式格斗技巧、标准蛙人操、长泳3000公尺、长跑5000公尺,且须忍耐气候严峻考验。请谈谈当初筛选人员的标准及这段训练过程。
  
  钮:选角跟训练花了很多精神、人力和物力。这些海龙们、八三么女孩们,我们除了传统选角管道,有一组人到处探访、招募。比方,戏里面演那个胖胖的侍应生,她原是一个鞋店店员,完全的素人;有一些是舞台剧演员,也有一些来自各经纪公司。这中间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讨论、筛选,因为我希望维持一定程度的赏心悦目,但必须写实,不能全是帅哥、美女。後来选了一批人,大概可以开两班,同时训练,长达两三个月,最後刷掉一半人,不是因为他们不好,能进来都是好的了,我就想,透过这个行为,能不能撒下一些种子,提供我所能提供的资源,给他们一个希望,创造一个环境。最後留了一半的人,即是海龙和八三么的骨干。
  
  他们有一些共通课程,比方对历史的了解。也会有各自的训练,海龙的训练压缩在一个月内完成,完全军事化管理;女生们可能会访问性工作者。我们有一副导许宬玮,他以前就是海龙教官,也找了他当年的学长一起来训练这一批年轻演员。他的加入让我们很踏实,因为他两边都懂,具有双方的经验,很多现场状况都要问他,由他发号施令。其实这部电影每个环节都是以这样的态度在工作,那是看不到的,所以最後才花了2.5亿。
  
  您非常重视这段训练,但最後为何将这段军中操演实境与军中生态剪掉大半?
  
  钮:主要是为了作品的完整,以及时间的关系。它本来就只是一个过程,最後我也不想卖弄,不想只是让观众笑一笑、爽一爽,换得一些票房,这部电影并非出於我完全的主观意志,它有自身的命运,变成了现在这个结果。
  
  我当然知道这边观众会笑死,但最後觉得还是算了,免得变得不伦不类。希望这部电影是比较脚踏在地上的,希望朴实一点。原先那段新兵训练过程非常好笑,整个剪掉了;海龙当然也拍了很多,最後只留下一部分,让观众能够进入那个状态就好,而不要流於卖弄或耽溺。
  
  
  
  影评人郑秉泓日前在关於这部片的评论中提到,本片对於军中生态观察或批判、以及对於戒严时期军事体系之描绘失之肤浅,对此,您如何回应?
  
  钮:我尊重每一个观众。我从以前就一直强调,作者已死。可是我的本意并非批判。可能有人说,我不擅於描写历史、大时代,我本来就没有要描写历史,那本来就是我的背景。我觉得,我的风格就是这些人,我本来就是走进了那个时代,只是想讲这些人的故事,因为我确实力有未逮,这不是战争片,它也不是一部史诗,我只是走进了那个时代,我凝视它,用我有的视角、观点或小里小气的情感(笑)。有人说,没有看到大时代,只看到青楼之下的呢喃,说得很好啊,我是啊!
  
  
  
  在一则名为「还原那个时代的浪漫」的电影花絮(见上方影片)中,艺术指导黄美清说:「我们屏弃了直观的华丽,我们用了光。透过这些彩色玻璃进来的光线,房间变得好魔幻华丽。」而您则表示:「我希望我们可以从那个年代中得到养分,创造一个属於我们的金门,属於我们的八三么,所以它不是完全写实的。」您们希望创造并追求的是一种什麽样的写实?过,您在聊到《艋舺》这部片时,也说,您并非要复制八〇年代,而是希望创造一个属於我们的八〇年代、属於我们的艋舺。
  
  钮:我不知道,我并不是一个理论基础很扎实的人,我是一个戏子出身的导演,我就在那个戏剧的世界当中长大。我希望我的东西都是禁得起考据的、禁得起挑战的,换句话说,戏里面出现的每一物件,都存在於那个场域、那个时代,但我希望可以重组,有一个我们自己的状态。
  
  它跟《艋舺》还是不一样,其实这一次不只屏弃了直观的华丽,而是屏弃了华丽,但是我希望八三么当中存在着「旖旎」,它必须是符合角色、符合身分、符合其社会阶层、符合当时的生态。我们勘景时,发现那些彩色玻璃已经残破了,在原本的八角窗上,我说,这太正了!这光影打进来,自然会产生一种什麽。如莎莎,一个贫穷悲苦的原住民女生,她的房间一无所有;像妮妮,她是一个家里环境很好的上海小姐,只是为了交换减刑来到了这个地方,自然会哪儿买一块布,在那卑微不堪的生活之中创造一点自己的情绪。
  
  我确实不是一个完全写实的状态,沿路看下来,这也许是这个团队的风格之一吧。但我并不知道下一次会怎样,比方,我跟美清(编按:本片艺术指导)说,下次不要看到美术。以前就巴不得人家看到,虽愈来愈内敛,可总是有痕迹,下一次,我想做一很小成本的电影,我想拍一个台湾家族的故事,我要真的看到那个家,但不要让人惊叹美术好厉害。我们自己也有这样的警惕,在面对不同故事、不同题材,就会有不同展现。
  
  本片选择完全实景拍摄,您说,此一决定虽丧失在室内浪漫运镜的可能性,却有助於约束您,将焦点放在人物及故事上,「朴素地」说出这个故事,倘若不是如此,您可能又「华丽」起来了?
  
  钮:有可能。还有包括演员、团队的心情,如果在台北搭景,工作人员不免顾虑着几点收工,或者滑手机,想着等一下要干嘛,但很抱歉,我选择在金门,我们就同甘共苦,一起困在那个小岛上,如此自然会产生一种连结与情绪。我们都会思乡,那正是剧中人的处境与状态。
  
  除外,我怕我忍不住又……,我就是一个这麽做作的导演,这也是最近看到某篇评论,我显然是有一点介意(笑)。但我这次就希望可以尽量脚踏到地上,抛掉技法,好好的看着这些人。当我全部实景拍摄时,又创造另外一种可能,那场景由外到内的连贯,牵涉到可能的运镜与情绪的铺排。
  
  这次有这样的改变,这真的是我最最最朴素的一个作品,最不炫技的。
  
  
  
  本片故事背景设於1969年,是以历史感与时代感的重塑对於这部片非常重要,这已是您自《艋舺》以来第三次跟黄美清合作,请谈谈这次在打造场景、营造时代感上的努力。
  
  钮:场景打造搞死人了。我是一个很鸡婆的导演,拍完《艋舺》,我企图说服市政府保留下来,否则剥皮寮就变成蚊子馆,日前宝斗里青云阁被拆除,我心里当然非常不舍。透过剥皮寮重建的过程,创造了那麽大的效益,这次也希望跟金门县政府可以有这样的合作。我最早的计画更大,想重建两条街,一是片中呈现的阳翟大街,另一则是如今依然繁荣兴盛的沙美老街,但我打算整个换掉地板与招牌,做一些门面。阳翟已经荒废了,有一些遗迹,我重新陈设,把店再开起来,配合陈清吉洋楼,即八三么主景,它们刚好在方圆两公里内形成一个三角地带,可否有一台戏中使用的巴士或卡车,之後留给县政府,使之成为一个商圈,安排一趟《军中乐园》一日游,游走於这三个景点。沙美最终功败垂成,花了很久的时间沟通,最後我资源不够,放弃了,就把主要力气花在洋楼和阳翟上。
  
  阳翟以前是一条专门服务阿兵哥的街道,有一些店的遗迹,比方理容院、澡堂,其他大多荒废,大门深锁。我们做了很多田野调查,既然要服务阿兵哥,总需要有邮局、电影院、文具行、书店、冰果室、撞球间,可不可能还有一间百货行,卖着资生堂香皂?我把当年就已存在於金门的特产,再开到这条街上,如炮弹捡来打成的菜刀、贡糖,现在仍生意很好的寿记广东粥。
  
  整条街重弄,花了很多时间,挨家挨户拜访,开说明会,重新建设装潢,也重铺地板,因为以前是没有柏油路的,那是一个很大的工程。先是思考全片拍摄动线,参考很多老照片与影片,再建设了一条「属於我们的阳翟」(笑)。
  
  片中所有物件都是当年就有的,但我们经过重整。所有东西,包括故事,都是从那个时代长出来的,可是最後我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接下来谈谈选角的部分。阮经天、陈意涵皆为再次合作,阮经天曾以《艋舺》夺下金马奖最佳男主角,而陈意涵与您私交甚笃,您曾表示她非常害怕演超越生命经验之外的角色,这次如何带领两位进行演员功课?
  
  钮:命运的安排让我们相遇了,过有愉快的合作,私下有很好的情感,自然就容易想到他们。
  
  一开始,我就想给陈意涵这个挑战。她也演了这几年戏,在她生命经验之内,她总是可以举重若轻、非常讨喜的,甚至有一些精采的表演,当初我就是看了她在《听说》的一场戏,才决定要找她演《爱LOVE》。我觉得她该接受这样的挑战,她也很乐意,其实在她那疯癫的外表底下,她非常有企图心,但她是一个过动儿,静不下来,且受限於台湾电影的片型,她总是要演甜美的、校园的、跟年轻人沟通的。
  
  至於阮经天呢?虽然我们合作非常愉快,可一开始,他只是选项之一,彭于晏、柯震东本来也都是我的选项。原先这部片更倾向於喜剧型态,写剧本时,彭于晏的脸孔常常跳出来。而柯震东因为稚嫩,更符合小宝当时的状态。可当我的戏渐渐往这方向走,某次相处,阮经天展现了某种可能性、诚意,我就被他蒙蔽了双眼(笑)。当这部戏要有一点深沉的时代感,小天是我认为最能够表达的一个人选。
  
  这两个角色心理层次满复杂的,人前人後不大一样,您怎麽跟他们沟通?
  
  钮:非常痛苦啊。我跟小天以前拍《我在垦丁*天气晴》时会翻脸,《艋舺》和《爱LOVE》都非常愉快,但到这次,有些时刻又会在愤怒的边缘。因为他的年龄已经超过了小宝这个角色,我希望这个角色一方面纯真、一方面又很有生存能力,一方面傻愣愣、一方面又很幽默,不好掌握。
  
  陈意涵更是,她是这麽的现代、这麽的宅男女神、这麽的古灵精怪、这麽的过动,要丢到那个时代,演一个这麽复杂、难以理解的角色,确实是一趟很辛苦的旅程,对演与导皆然。
  
  电影拍完了,我觉得他们表现都不错,当然没有达到我心里面的满分,但是这趟工作经验一定都为他们的生命留下了一些很扎实、很深刻的什麽,我相信这也会是日後他们被记忆的角色之一。
  
  
  
  据闻陈建斌倾向不试戏,这对於其他演员的表演是否会造成影响?
  
  钮:对,陈建斌是第一个不被我控制的演员。他不喜欢试戏,在现场也不喧闹聊天,他准备好了,一个人坐在角落,当然,这也跟他一开始的忐忑、怕生有关。他一直在一个很被尊敬的场域工作,赚很多很多的钱,这是他第一次离乡背井,他都开玩笑说:「我这次深入敌营,心里真的是很害怕啊!」
  
  对我而言也是很好的经验,一开始当然是有一些需要调适之处,因为以前都得照我的演,当然我可以让你试试有没有更好的,但我通常都觉得还是我的比较好,只是看怎麽沟通。但陈建斌一来就不照我的演,一演,发现比我原本想像的好,所以後来我也愿意看看他要怎麽样。没想到最後有一个很好的结果,我们也已经水乳交融了,忐忑、猜忌、不适应,通通都消失了。
  
  又为何选上陈建斌饰演老张这个关键的角色?
  
  钮:选角的过程当中,是从刘德华想起,他看了剧本,很喜欢,但最後没发生;後来刘青云得了金马奖,我们也交上了朋友,但他也不能演。後来想到大陆有这麽多硬底子演员,看到他们,常让我觉得看到我爸那一辈的风采和身影,那是港台演员没有的,有一点复古,带着一点泥土感,很扎实。
  
  我以前没看过陈建斌什麽表演,只有多年前看过两集《乔家大院》,觉得这演员还不错。那时,《後宫甄嬛传》很红,他饰演雍正,我觉得他表演应该是有想法的,就约了见面。他之所以答应接下这角色是因为他很喜欢《艋舺》、很喜欢这个剧本,但开拍前一度辞演,我也找了一个台湾的演员朋友救火,可怎麽就觉得不对。我们在高雄开拍了,我突然知道要跟陈建斌说什麽,就把我的监制叫来,要他直接打给建斌,帮我转达他应该接这部电影的原因,过一会儿,他一脸不解走进现场,说:「他说OK耶……」
  
  後来我跟陈建斌熟了,他才说其实他有压力,很多人劝他别来拍这部戏,他身为一个共产主义长大的人,要来演一个国民党的军人,这有政治上的风险。且片酬极低,听说,当初他一看片酬,惊呼:「是少了一个零吗?」正是我叫人打电话给他那一天,不知怎麽,他把剧本拿起来看,看着看着,心想:「这剧本真好啊、这角色真好啊,我真应该演啊,可怎麽办?我已经推了!」然後,电话来了。
  
  
  
  接着聊聊万茜这个角色,她是这部片中最让我惊艳的一个演员。您曾提及,见到她那天,她呆呆坐着回答问题,但开始试戏後,却完全变了一个人。
  
  钮:万茜其人默默无名。但我有一个很好的选角──编剧曾莉婷,我很信任她。妮妮这角色,我一开始就设定她是在大陆出生的外省人,最好是上海人,家里开纺织厂,念过教会学校,英文不错,但她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我找了你可以想像得到的所有大陆一线女明星,有喜欢这剧本,却忧心饰演国军军妓会出事,也有较想饰演阿娇,会对饰演妓女有伤口者。
  
  一天,曾莉婷说她看了《圣诞玫瑰》(www.diudou.com),有一小角色很不错,我看了觉得还好,不像我心中的妮妮。後来我北京做了一次大规模选角,看了很多女生和伯伯,临行前一天,突然觉得应该给万茜一个机会,就把她约来。初见时,她一头枯黄的头发,穿一件略显奇怪的洋装,坐在那,两眼无神地回答问题,一喊action,风情万种,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她准备了《花样年华》当中的一段,本来是副导林书宇拿机器在拍她,我就接过了机器,被吸引了。演完,她坐回来,又变成原来的模样,这是一个好演员的素质。且她强烈表达了想合作的意愿。
  
  历经反覆琢磨,我们又透过Skype聊了一次,过程中,她拿起吉他,弹唱〈River of No Return〉,她练了,唱得非常好。在我尚未决定由她出演前,她已经推掉许多戏。後来就决定是她了,我会调整她,找到她的角度、跟妮妮的关联,她是一个非常好的演员,非常敬业、没有姿态、思考完整、投入、有情感且技术良好。
  
  这故事选择透过小宝的眼睛看茶室里的风波与人情,不禁让人想起《艋舺》里,藉由蚊子这个角色带我们一步步走入大人的世界,被那个他原先陌生的社群和文化所渗透、影响,并且一不回。
  
  钮:我不自觉。但他们是有点像,也许体内的那个少年一次一次的经历成长,上一次是黑道的一种友谊的、义气的幻灭,这一次是时代的压迫与终於对命运的一种尊重及理解。我们曾经如此相信,直到发现全是谎言,但最後会知道这其实是命运。
  
  
  
  据闻,「八三么」是金门在地人试图抹灭的印记,场址多已不复存在,直至2010年「特约茶室展示馆」啓用,才正式公开军中性文化,将之纳入国家记忆、视为历史资产。在田野调查过程中,就您所知,金门人怎麽看待这段历史?
  
  钮:我不清楚,但确实在拍摄过程中有遇到乡亲的反弹,有些人直觉反应:「你为什麽要拍这个?」有一些人则坚称:「没有受刑人噢!她们都是自愿来的,都是性工作者。」但我们田调的结果并非如此,确实存在受刑人。
  
  8月23日,本片於金门举办首映当天,叫了计程车送我们机场,司机是一个六十几岁的金门当地人,起初没认出我来,我问他要不要看《军中乐园》,他说:「我不敢看,我会很苦,会想起很多不快的事。」民国五十几年时,正值他当兵,他一度想反攻大陆,对他而言,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下车时,他帮我拿行李,认出了我,惊呼:「你是导演噢!」(笑)我要他还是看看吧,可能就会被治疗了、伤口就好了。
  
  823那天真的非常的感动。之前我也很怕,因为我有重整、解构,很怕他们说「这不是金门」,但许多人说彷佛回到小时候,唤起了很多他们的记忆与热情。他们提出的历史考证问题,如,有人说民国五十八年尚无海龙,我说,没错,此前叫「成功大队」,民国六十二年才正名为「海龙蛙兵」,但我想要一个现在更约定俗成、更有力量的称呼,那是经过我们消化之後的选择。
  
  为什麽我一定要拍一部这麽政治不正确的电影、这麽肮脏龌齰的历史、这麽扭曲酸涩的年代?有一些东西我们始终未曾爬梳整理、好好面对,那个结就没有打开,两岸之间难以割舍,却无法真心拥抱。台湾岛内彷佛水乳相融,但一到选举就又蓝绿撕裂,透过一个这样的旅程,我们真的有一个结可能被打开;透过看到这部电影,就有机会理解跟你不一样的人,不同时代、不同省籍、不同背景的人。如今台湾看似丰衣足食,但我们面对无能的政治、无心的政客、无能的政府,我们不快乐、没希望,但面对那样荒谬的生命情境,再回头来看看现在的台湾,可不可能有一些珍惜?还是可以透过我们的努力,拥有一个更好的明天。
  
  我没有意图要拍一段大历史、荡气回肠的史诗,这非我本意,我只是被推进了那个时代,想说这些人的故事。
  
  侯导担任本片剪接指导,他提供了哪些具体建议?您的作品向来强调戏剧张力,情绪铺叠得饱满,而侯导则擅留白与意境,在这方面你们是否曾做了沟通?您在片末特别感谢侯孝贤,他既是引领您步上电影这一途的恩师,也是批评您老爱演又演不好的严师,请谈谈他对您的影响?一直以来,您是否企图追寻他的认同?
  
  钮:这一切都是神秘不可测的。侯导与我,亦师亦父亦兄亦友,这是我十七岁时跟朋友讲的。我已经演了七八年戏,在《小毕的故事》碰到侯导,而後又拍了《风柜来的人》,他完全改变了我对表演的观念,颠覆了我对导演的印象,不是高高在上、而是跟我在一起,不是制约我如何演绎、而是给我一个情境。童星阶段,我常常不快乐,因为导演下令:「哭!」「笑!」,叫我讲一些不是人说的台词,到了侯导,通通不需要。他给了我一些观念、一些话语,二十年後,突然发现,我怎麽跟我的演员讲一样的话,比方永远不要用表情、嘴巴演戏,要用你的眼睛演戏;要连结到你的生命状态。
  
  我很尊敬他、喜欢他,看到了一个电影作者所能达到的高度,除了作品,还有待人处事,大方、仗义、大器,都影响了我後来的行事,虽然我是一个不孝的徒弟,如此的争议,但他始终引领我、规范我,如果我有什麽作为,很多是来自他给我打下的基础。他一直是我的一个父亲形象,尤其我父亲是那样的状态。可命运的安排就是,本来《童年往事》我也要演,但当时接了另一部戏,从此分岔,流落到底层,没有戏演,在复杂的社会当中摸爬滚打;而他,成了一个大师。但我一直很爱他。
  
  之後我也成为一个导演,每拍好一部戏,就会给他看,希望得到他的肯定,但他永远就是批评,不管是电视或电影,我也会很愤怒,心想,你都是拿坎城的标准来看我这个电视单元剧,也不太公平吧,爸爸。
  
  一直到年,我经历了人生一次很大的震荡,我在希腊看到沸腾的媒体对我的批判,访问了侯导,他说:「活该啊!他答应人家的事就应该做到啊!」当时我非常无助,发了一则简讯给他:「侯导,为什麽每次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这样子……。往事历历在目,你就不找我演戏了,《艋舺》时,你说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但後来我还是把它删掉了。
  
  那次经验很巨大,我真的踏入了一段旅程,头被压下了,不再像以前那麽任性嚣张。小天拍了《聂隐娘》,侯导对他特别慈祥,一如李行导演对我,就像传统家庭的父权结构,爸爸盯儿子、爷爷疼爱孙子。小天常跟我说:「豆哥,不要说侯导不爱你,他超爱你的!跟我聊天,每次都讲你!」我心想,是吗?
  
  经过年那件事,我突然懂得我跟他之间的情义结,我很想得到他的肯定,又很想超越他。我突然觉得这事很荒谬,我变得柔软了。年某次活动碰到他,第一次,我问他要不要来看初剪,以前从未有过,我总是电影完成後才请他来看,要他说好,他永远不说好。
  
  後来他来,看完,我说,这片子很长,又想参加影展。他说:「那我来帮你剪一版吧!给我个十几、二十天,等我《聂隐娘》剪完。」但我不能等,因为有要送影展的压力,他说:「好,那我早上来剪你的,晚上剪《聂隐娘》。」
  
  有一天,我出国,接到简讯,说,侯导来了,早上十点就来了;到了晚上十点,他们说,侯导刚离开。我很激动。
  
  他每天早上都来,过几天我回来了,就帮他泡杯咖啡,陪他坐坐,看着他,一直碎念:「侯导你应该很爱我吧?」我突然知道我的心情了,他就是我父亲。我从十岁开始,父爱有了断裂,因为父亲生病了,而外公在我十九岁时过世,始终没有一个人,可以在我成长中给我提醒、给我无条件的关爱,同时也必须让我服气。
  
  侯导二话不说,没有谈任何条件,我心里真的有一个好大的伤口、好大的渴望,被疗癒、被满足。他帮我芜存菁,在面对这段我一开始就想脚踩在地上、朴实完成的故事,他确实又让我马步再蹲低了一点,也许最後它是更不市场的,但却是我这部电影需要的。有一个断裂得以衔接,有一个传承很清楚地展现。
  
  侯导挂过很多次监制,确实前面的筹备拍摄我也没烦他,我觉得「剪接指导」是一个非常合理、符合事实的称谓。我在片末加上一张字卡:「谢谢侯孝贤」,不单是谢谢他这一次帮助我整理素材,是谢谢他为我打下的基础,给我树立了典范。他是养育导演钮承泽之人。
  
  在帮我剪接时,正逢他的生日,我後来买了一件日本潮牌雨衣给他,很好的质料,蓝色的,然後我自己买了一件黄色的,就是一个儿子,看到一件喜欢的衣服,买给了他爸爸,要他不要总穿得那麽老气。他一拿到,直说不敢穿,但还是穿上了,跑镜子那边照了半天。(笑)
  
  这是您有史以来拍过最艰钜的片子,关於本片,您曾说:「透过这一个一个的角色,我更想看到那个命运的荒谬、时代的无情,在这个风光明媚的小岛上,面对这一望无际的海,他还是有一个牵绊、盼望,能够陪着他,度过这一个一个难熬的日子。」对您个人来说,从筹拍至拍摄期间,您又是存着什麽样的期待,面对这样大的艰难与考验?
  
  
  
  钮:欸,夜熬过,天就亮了。
  
  这是一个非常不理性的投资,尤其俗烂如我、奸巧如我,我也自诩要成为一个有内容的商业片导演,两年前,开始推动这个案子时,我知道面临大陆不能上片的风险,可是我当时想做大,建立工业,甚至把公司推上市,唯有如此,才知道怎麽跟资本沟通,才可以成为一个透过数目字管理的现代化公司,才可能拥有工业,才可能带着台湾的尊严与特色那个更大的市场,追求华语电影国度的降临,终结好莱坞的文化殖民。这是我的一个大梦。
  
  依我的布局及对品牌的想像,我知道投资人不会跑,我可以藉由别的收入支撑这次投资,当时的想法虽浪漫,但理性。那时很多人想要我,我说什麽,他们都会答应。但出事了。
  
  所有的事情停下来。我想这也许是老天爷给我的讯息,我知道投资人会走,果然,都走了,那个每个礼拜打电话来的金控,至今未曾再打电话来过。
  
  面对一个那麽蓬勃兴盛的市场,我确实是一个相对成熟的导演,尤其在商业片这一块。在决定拍《军中乐园》之前,我确实也碰到很多让我心动的案子,比方《哈利波特》四、五、六集的特效团队要来拍一部中国版的《魔戒》,预算和企图心非常大,酬劳随我开。我推掉了。因为我觉得我不能见猎心喜,得先把《军中乐园》拍完。後来出了事,有些大陆投资人打电话来关心,我说可能会停拍,他们便要我赶紧过。
  
  我原以为,陆资的引进,是我应该被称赞的,因为我引进了活水,把台湾电影带到更大的场域,现在却被抨击。可是我放不掉,我太爱台湾了,那个情感很复杂。
  
  首先,在哪跌倒就要在哪站起来,唯有拍出这部电影,我才能证明自己。更重要的是,这些团队的辛苦努力呢?大家都干了这麽久了。这是所有人人生的一个污点,所有人都被调查局约谈。一次挫败,你们何辜?我有一个梦幻团队,我不忍心。
  
  另一个更大的召唤是,我知道假若今天不拍,以後都不会拍了。因为我後面一个又一个案子。但如果我不拍它,这段历史将被遗忘,我父祖那一整代人的漂泊、一代又一代台湾年轻人或性工作者的压抑与心酸,谁帮他们诉说?我觉得我下一辈的导演,对这题材也没有兴趣。出於以上种种原因,我觉得我应该要拍它。哪怕我知道会很惨,我找了财务长,问他能否撑得下,他就带了一堆文件来叫我签。(笑)
  
  在那惊骇骇浪之中,启航了,确实发生了很多神秘不可测的事情。我有强烈的感觉,这是老天爷给我的,它是对我的锻造,让我更谦卑,更看清一些状态,环境的状态、自己的状态,让我脚更踩在地上,让我更纯净。
  
  就像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台卡车,竟然只能前进不能後退,一喊卡,每个人就上前,把它推回原位,就有人笑说:「欸呀,这好像我们的处境啊。只能前进,不能後退。」
  
  虽说这是一个愚蠢但浪漫的投资,但是,我们的志气呢?台湾电影需要有的类型与语法,或是团队需要累积的经验呢?有什麽了不起,就干吧!所以它是一个非常饱满的、刺激的经验。拍了几天後,我就庆幸还好有拍,我好幸运,我一个小太保、一个痞子、一个做作的商业片导演,何其幸运可以面对这个时代,被这个题材选择,如此纯良地跟一群人,踏上了一段这样的旅程。我希望这一部电影能够让每一个应该看到它的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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