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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故人》的人物对话(少量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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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故人》是我在电影院看的第一部贾樟柯导演的电影,我个人对本片的摄影和剪辑比较感兴趣,尤其是本片关于人物对话的拍摄和剪辑手法。其实关于拍摄人物对话比较厉害的导演应该就是伍迪艾伦了,比如伍迪艾伦的《人人都说我爱你》中,关于几个人物对话的长镜头处理就非常的有技术性和观赏性,我感觉贾樟柯导演在《山河故人》中也想用一些自己的想法来拍摄一个不一样的人物对话,其中也运用了一些长镜头和一些相对较长的固定镜头的方式来展现人物的对话。个人认为这部影片的摄影和剪辑还是挺与众不同的,因此我就按照大概时间线的顺序,假装从摄影和剪辑手法的技术层面来讨论一下本片。
本片像《布达佩斯大饭店》那样,采用了多种宽高比画幅的方式来展现不同的年代。开场是1999年使用了4:3的画幅比列,在2014年部分采用了16:9的画幅,到了2025年的未来部分使用了当今比较常用的2.35:1的画幅比。
从4:3到16:9再到2.35:1,其实正是电影画幅宽高比从上世纪到当代的一个时间变化路线,也刚好和影片的3个时间线的顺序相呼应。正片部分的拍摄使用的是Arri Alexa XT摄影机(不过当中也有一些贾樟柯自己早年用DV拍摄的素材),可以直接在机内设置3种画幅的录制模式,不需要所谓的黑边遮幅。
第一段,1999年,4:3的画幅,主要讲述涛儿、张晋生、梁子三人的三角关系以及感情纠纷。
开场,伴随着音乐《Go West》一段向前推进的长镜头,女一号涛儿带队跳舞,镜头是从上而下,慢慢往前推进,随着镜头的推进我们就会发现涛儿的右手边就是男一号张译饰演的张晋生,接下来快切了几个涛儿等人一起跳舞嗨的画面,有涛儿和张晋生一起跳舞,也有涛儿和男二号梁子一起跳舞的快且画面,不过总体来说涛儿和张晋生一起出现的画面更多一些,而且第一个镜头中并没有梁子。从第一个长镜头,到一连串的快切,其实也暗示了涛儿会和张晋生在一起。
8分钟左右的时候,加入了贾樟柯在1999年时自己用DV拍摄的一连串的写实的画面,那个年代的DV还是4:3的宽高比画幅,后期又加上了夸张的调色和画面扭曲特效,以及那个年代的电视中会出现的上下场隔行扫描横纹,感觉是在非常强硬的告诉观众这是1999年这个年代,我个人认为那个扭曲的特效夸张的颜色看起来非常的难受,尤其是矫揉造作的上下场隔行扫描的横纹,让我感觉这是后期在技术上出现了问题,不过因为是1999年的DV素材,确实有可能就是技术性的不可修复的问题,毕竟DV的画质被强行放大至2K,画面损失严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如此执意的放这么多的低画质镜头,我个人认为对于整部影片实在是得不偿失,给我一种为了装逼而装逼,为了文艺而强行文艺,为了复古而极端复古的感觉。这一连串的混合素材中也出现了梁子骑着摩托着带着涛儿的画面,加上开场的涛儿和张晋生跳舞的画面,其实应该是在暗示我们涛儿和张晋生以及梁子三个人之间的三角恋关系。
16分钟左右,张晋生找梁子示威,这一段对话拍摄和剪辑的手法比较有意思,也是全片都用的比较多的一种拍摄和剪辑手法。两人对话一开始只有梁子说话时是给的大头特写,一到张晋生说话就切成两个人的全景,这种剪辑方式一直到两人的谈判彻底谈崩,张晋生的态度从好好谈判变化到愤怒,终于第一次切给了张晋生的大头特写,接下来的画面就只有张晋生的大头特写,中间虽然有梁子的台词,但是镜头一下也没有切给梁子,张晋生的大头特写一直持续到了两人谈判这场戏结束。
这种剪辑方式和常规的拍两人对话十分不同,大多数电视剧、电影平时拍摄和剪辑两人对话的戏份时,通常都会在各个机位各个景别中,根据人物的台词和状态来较为频繁的切换剪辑,以此来表现人物对话过程中,不同人物不同台词的表情变换。而《山河故人》中则几乎完全没有这种拍摄剪辑方式,比如说16分钟这场戏在切到了张晋生生气之后,两人虽然还有对话,但是梁子的镜头却是一个都没有给过,而是完完全全的在展示张晋生愤怒状态的大头特写,我猜测是:“导演就是要让观众看到导演想要表达的情绪的画面,其他人的情绪都不重要,这一段是要表达张晋生的愤怒,就只给张晋生一个人的镜头,不管梁子说多少句话,都不重要,必须要让观众感受到张晋生的情绪”。不过我个人其实不太喜欢这种方式,这样的镜头语言实在是枯燥,因为给了某一个人时间过于长的镜头,而且他明明有对手戏,但是看不到对手的表情变化,这会让观众十分的难受,有种画面被导演强奸的感觉,为了强行表达人物的情绪,而忽略了观众的观影感受,过于极端了。
20分钟左右,张晋生到涛儿的店铺里,发现梁子被他辞工作后依然跟涛儿在一起,然后三人对话,张晋生表达对梁子的不满和吃醋,期间有客人进来试听CD机。这里又是一个较长的镜头,从涛儿给顾客放歌,镜头一直跟着涛儿直到客人走,期间虽然有涛儿跟张晋生和梁子的三人对话,但是却始终都没有给张晋生活者梁子镜头,观众完全不知道张晋生和梁子的表情状态,始终只有涛儿一个人的画面,观众只能看到涛儿的表情,即搞不懂张晋生和梁子为什么闹矛盾。
23分钟,张晋生要出门,镜头开始切给张晋生,涛儿在画面的前景处,不过焦点依然在张晋生那里。从两人对话,到张晋生出门,再到涛儿表示无语的把头转回来面向观众,焦点才切回到涛儿。这里为了突出张晋生的情绪,又是长时间的吧焦点放在张晋生那里,直到张晋生出画,才把焦点切回到涛儿。又是这种极端的表现演员情绪的拍摄和剪辑手法,长时间的单一镜头,不切机位镜头,强行让观众长时间的感受此刻导演想让观众感受到的演员的情绪。
27分钟的这一段关于涛儿、张晋生、梁子三个人的复杂关系的对话拍摄的还是比较有意思的,因为4:3的画幅限制,导致画面宽度不够,总是只能把1个或者2个人框在画内。我们来回忆一下这一段是怎么拍摄的,首先是画内只有涛儿和梁子两个人在对话,梁子在画右,涛儿在画左,在对话的过程中涛儿从画左走向画右,顺势张晋生出现,然后这一段持续了10秒以上的对话才开始第一次切镜头。紧接着第28分钟,梁子和张晋生发生矛盾,梁子把张晋生鼻子打流血,但是在张晋生鼻子流血后,镜头一直锁定在涛儿身上,此时涛儿在画中,梁子和张晋生都在画外,不过观众通过他们说话的声音和之前的走位,可以得知梁子在画左,张晋生在画右,这一段戏又是一个10秒以上的长镜头,虽然三人在争吵,走位有小幅度变化,但是因为4:3画幅的关系,观众始终只能看到涛儿的表情,这里又是为了突出强调涛儿的左右为难,强行给涛儿一个很长的单人镜头。这里关于梁子和张晋生的表情只能靠猜测,这一单调的画面内容,直到张晋生推开涛儿往前走位了几步,才被改变。此时变成张晋生在画中,梁子画左,涛儿画外右,紧接着梁子往画左走出画,张晋生骂梁子后往画右走,涛儿从画外右走入画中,画内又是只有涛儿一个人,涛儿再次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这中间虽然发生了一连串的高潮戏份,但是仍然是一个镜头都没切,而且也不像《鸟人》那样,即使是长镜头对话也依然会根据演员的走位,摄像机也不断变幻机位。《山河故人》给我们的感觉就像是我们在透过一个小窗口偷窥这3个人吵架,总是看不全画面内容,也不能改变位置角度,只能在这一个景别一个角度来观看。总之,这种观影体验我认为是十分不爽的,总感觉是在被导演按着我的头,然后不断的告诉我,就是让你看涛儿,你必须要看涛儿,我这会就是要表现涛儿的左右为难,感觉画面内容又是被导演强奸,而且还十分的不爽。这种长镜头对话,我还是更喜欢《鸟人》和《人人都说我爱你》的那种长镜头对话方式,而且我总认为是导演、摄像、剪辑都在偷懒,因为明明可以更加好的,但是偏偏选择了这种最不费事的方法,实在是太刻意了。
34分钟,依然是这种对话的拍摄方式,在火车上涛儿对父亲说话,镜头一直给涛儿,父亲画外音,两人谈论到某个路人甲怀孕,镜头才摇从涛儿缓缓到父亲,然后父亲台词完拿水杯,镜头直接硬切涛儿,接着对话。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发现,本片的对话切换人物经常是一场段对话说个差不多了,然后出现了某个动作,才会给那个画外说话的人镜头。我总是觉得这种对话的拍摄剪辑处理方式,实在是太过于刻意了。
41分钟,涛儿给梁子送和张晋生结婚的请柬,依然是固定长镜头,梁子关门,同时和涛儿对话,画面内只有梁子一人,涛儿只有画外音,直到梁子扔了钥匙,镜头才硬切给涛儿,这时梁子在涛儿身后不远的位置,然后梁子走远,镜头焦点在从切给涛儿开始就一直在涛儿身上。这一段就和上一段分析的一样,用扔钥匙的这一动作来硬切镜头,在扔钥匙之前,两人说了很多台词,但是观众只能看到梁子,扔钥匙之后,虽然也有少量对话,但是观众又始终只能看见涛儿的表情。这一整场戏下来,在我的印象中大概只用了2个镜头,每个镜头都是5句话以上,包括之前的对话镜头。
46分钟,影片正式开始,山河故人的片名缓缓出现,画幅由4:3转换成16:9,时间线由1999年来到2014年。
54分钟,梁子老婆说了第一句话(在这之前有很长一段的梁子和她老婆的戏份,但是梁子老婆一直没有说话),住院吧。依然是一个固定长镜头,梁子老婆在画左背对画面,梁子因为病魔缠身躺床上,得益于16:9的宽画幅,这一段对话终于两个人都可以以正常的构图和站位同时出现在画面中,不过这一长段对话,又是只有一个镜头,因为梁子老婆是背对着画面,所以焦点也一直都在床上的梁子身上,我认为做因为观众看不到梁子老婆的表情,会给观众一种梁子老婆完全是个局外人的感觉,也让人觉得两人没有那么的恩爱,但是从后面的剧情发展,大概还是可以看出梁子老婆还是很爱梁子的。因此,我个人认为总是使用这种拍摄手法来拍摄人物对话,会很容易让观众对人物的性格造成一些潜意识的错误理解。这一段可能是为了凸显梁子的病情,但是及时一直给躺在床上的梁子镜头的做法也实在是过于极端了。
55分钟,梁子找焊工好友借钱,这里又是一个固定长镜头,虽然两人在对话,但是镜头内一直只有焊工,直到焊工做了给梁子东西的这个动作,镜头才终于的切到了梁子,而且这个时候对话依然在继续,但是直到这场戏结束就再也没有给过焊工镜头了。前面明明是梁子找焊工借钱,但是一个梁子的镜头都没有,直到某个动作的发生,才切镜头,跟之前的几段的拍摄剪辑手法一样,总是让我觉得,是不是当时素材没有拍够,还是说后期剪辑的时候时间太紧迫,这种手法也太懒省事了,让我感觉这就是导演和剪辑在偷懒。
59分钟,这场戏的服装还是很讲究的,涛儿变了沈总,一身大红(不过在1999年的整个戏份里,涛儿很多时候穿的也都是大红为主色系的衣服),梁子老婆则是黑紫相加的暗色系衣服,而且梁子老婆的袖口还故意露出了浅紫色的秋衣,两人的衣服颜色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我认为梁子老婆的演员选的不太好,她长得还是比较有气质的,脸上没有沧桑感,没有农村感,一看就是城里人)。两人在饭店外的对话,依然是一个固定长镜头,全景,对话中没有切机位,没有演员的脸部表情特写,让人感觉很有距离感,不仅仅是梁子老婆和涛儿的距离感,还有观众和电影的距离感。
1小时2分钟,涛儿看望生病的梁子,镜头一又是固定长镜头,画面主体始终是涛儿,直到涛儿拿起1999年的那张结婚请柬,才切镜头给躺在床上的梁子。
接下来又是两人对话,镜头焦点依然只给涛儿,梁子只在前景里焦外出现了一点身影,直到对话出具有纪念意义的道具“钥匙”,才又一次的切镜头:“钥匙的特写”。这场涛儿看望生病的梁子的戏份,梁子的镜头几乎没有,给人以涛儿的眼中根本没有梁子的感觉。但是剧情却又矫揉造作的让涛儿拿出梁子家的钥匙,还给了钥匙特写,剧情和镜头语言真是太矛盾了,而且,至此也是梁子最后一次出现,之后再也没有梁子的戏份了,实在是不懂为什么这场戏没有梁子的几个镜头,也不知道是导演或者摄像剪辑根梁子有仇,还是说这就是一个粗剪的导演没有审核的版本……
1小时10分钟,涛儿第一次换暗色系的衣服,而且之后涛儿的所有衣服都是暗色系,要么深绿,要么黑色。这场戏是涛儿父亲客死他乡,然后涛儿来医院带父亲的遗体回家。首先是,涛儿和医生的对话,固定长镜头,医生背对画面,焦点一直在涛儿身上,直到对话结束,医生出画,始终不知道医生的表情,又是一段极端的表达涛儿的戏份。不过这个时候涛儿并没有情绪爆发,还是处于情绪爆发的蓄力阶段,但是给她蓄力阶段的单人固定镜头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不过全片也都是这种摄影剪辑风格……
接下来涛儿情绪爆发,痛哭,同时与画外右的吴叔叔说话,依然是只有一个固定的长镜头,涛儿始终在画面的中心,吴叔叔只有画外音,甚至连焦外的镜头都不给。和吴叔叔对话的这场戏一直到最后,才硬切了第二个镜头,而且这个镜头我个人认为切的非常硬(好像是越轴了,当时注意力没集中,记不太清楚了),吴叔叔也在这个镜头中出现了全片唯一一个焦外模糊的镜头(导演也真是狠毒,涛儿父亲怎么着也是因为看望吴叔叔才客死他乡的,竟然吴叔叔一个正脸都不给)。
以上,这场医院的戏又是寥寥几个固定长镜头结束,而且,整场医院的戏份,镜头的焦点都只有涛儿一个人,其他任何人都是背影或者在焦外。
1小时14分钟,涛儿和张到乐对话,依然是固定长镜头,画面的中心始终是涛儿,张到乐在画左焦外虚化,一直没有给张到乐焦点,一直到最后涛儿把给围巾还到张到乐的手里,镜头才缓缓摇到张到乐,同时把涛儿摇到了画外。
至此,我感觉导演真的是太爱她老婆涛儿了。所有镜头能给涛儿就给涛儿,焦点能不给别人就不给别人,不管怎么样,就是强行让观众的焦点在涛儿身上,在1999年和2014年的戏份中,几乎涛儿出场的戏85%以上的镜头焦点都在涛儿身上,真的是让人很崩溃,我真想吐槽一句:“导演,不带这样玩儿的啊,我们看的是电影不是你老婆的个人秀啊!”。
1小时28分钟,通过火车上iPad上的画面用特效过渡到2025年,画幅宽高比从16:9转变为当今电影最常用的2.35:1。
1小时31分钟,张晋生时隔46年终于又一次出现在观众面前,整个2014年的段落里没有张晋生的任何镜头。
1小时39分,老师Mia和她前夫对话,焦点又是在Mia的脸上,丈夫在前景被虚化,期间两人对话只有一个固定长镜头,直到Mia的情绪变化,镜头切到了Mia的大头景别,观众到最后也不知道Mia的前夫的模样和情绪,感觉就像是在看侦探小说一样,每个对话的长镜头你都只能获取到特定的一个人的信息,但是因为本片又不是悬疑片,所以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而到了1小时45分钟,张晋生和张到乐吵架,Mia在旁边做翻译,这一场戏,则又破天荒的变了风格,这一段是谁说话给谁画面。至此我才终于明白这部影片的对话拍摄风格就是画面只给主演啊?!什么医生啊、吴叔叔啊、前夫啊、后妈啊这种路人甲就不给任何一个正脸镜头;什么焊工啊、梁子老婆啊、涛儿父亲啊,这些次要演员只有实在没办法才给镜头;涛儿、张晋生、梁子、张到乐、Mia几个主角同时在的时候,有涛儿就镜头尽量给涛儿,没涛儿的时候就谁说话给谁镜头。好吧,这也算是一影片的特色吧……
1小时54分钟,张到乐和Mia两人在床上对话,镜头一会给到两个人头,一会只摇到Mia大头,最后摇到Mia的大头特写结束,这里又是因为张到乐和Mia都是主演所以与之前都不同的频繁的切换镜头。回想1小时14分钟张到乐小时候和涛儿在车上的那场对话,镜头全都在涛儿那里,小张到乐的镜头就一个……本片的镜头语言真的是根据演员来的啊?!
最后结束的时候,一个长镜头,涛儿走到画中,跳起了开头第一个镜头的舞蹈,伴随着《Go West》缓缓黑场。(注意:涛儿是唯一一个在三个时空里都出现过的人物)
全片都是这种不讲道理的摄影和剪辑风格,以至于给人感觉整个片子十分的狭小,总是只能看清楚几个主演,其他的路人甲、乙、丙、丁各种不合理的不给他们镜头,或者就是在一段枯燥的长镜头之后仿佛突然意识到不切镜头说不过的时候才切一下。总是,我个人对本片的这种摄影和剪辑风格还是挺摸不着头脑的,也许是我真的不懂贾科长吧。
虽然本片有很多吐槽的地方,但是它依然是一部7-8分的电影,不管是写实的画面风格,还是剧中接地气的县城小人物小故事,都是贾樟柯的代表性风格,尤其是本片的片头、片尾音乐《Go West》,用的非常的符合主题,这首歌在90年代的时候代表的意义就是号召东方的青年来到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也正像是影片中的涛儿最终选择了资本家张晋生,最后也讽刺了资本家,虽然得到了想要的资本,但是却再也回不到故乡、找不到故人了。
作者后场高远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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