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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聂隐娘》侯孝贤的电影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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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雁归蛩病可相思。
初看《刺客聂隐娘》,是在电影院。
灯亮起的时候,有人在叹息有人在吐槽,大家匆匆忙忙收起手机离场,我和朋友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看着字幕放完。
我想这是一部关于孤独和“隐”的电影,这不仅仅是基于电影本身,更是基于电影人对待电影和人生的态度。
观影者常常纠葛于故事本身,聂隐娘的故事其实并不复杂,却需要人静下心来慢慢地品。
安史之乱,藩镇割据,风起云涌的时代从来不缺英雄,聂隐娘被人记住,却恰恰是因为她的孤独。
杀大僚不成,不是因为武功不足,而是念于“小儿可爱”。道姑斥道:“以后遇此辈,先杀其所爱,然后杀之。”遇田季安则何如?以玉珏传意,未杀之。果真如道姑所言,“杀一独夫贼子救天下人”么?细想来,若田季安死,而小儿未成,元氏一族势力渐长,天下苍生又该如何?聂隐娘不尊师命未报师恩,离家多年未尽孝意,行走在家国边缘。
隐娘不杀,从“家”之意而言,是念及旧情、欲断情缘,是不愿负了嘉城公主;从“国”之意而言,是为能保住与元氏抗衡的之力,是为黎明苍生,家国情怀又尽在最后这一隐。家人不会懂聂隐娘,沉浸在尘世间的人是沉重的;道姑不会懂她,深山云雾里的人飘忽游离,离世已太远;田季安不会懂她,负的这份情意过于深重……聂隐娘是游走于天地间的,犹疑是寻找内心和定位的历程。与磨镜少年言语不通又何妨,倘若找到了路,澄明如镜的心能映照另一颗心。
“一起一落,拂衣;一飞一落,心已止。一个人,没有同类。”
聂隐娘是孤独的,离家多年,心事亦无人能言。遥想当年嘉城公主抚琴,低眉信手续续弹,讲述青鸾舞镜,又何尝不是在将自己的心意娓娓道来?挥京师繁华,嘉城公主到魏博,就将自己奉献给了这方土地,如青鸾般“一个人,没有同类”。聂隐娘亦然,一个人行走于广阔的背景,断弦心事谁听?片中难得的人物面部特写,是聂隐娘对磨镜少年说起嘉诚公主这一段,亦是她心事的自然流露。镜像常常用来表现人的反思,如果说嘉信公主于嘉诚公主是镜,那么田元氏(精精儿)就是聂隐娘的镜了,一场交锋也是对镜而视。有相似之处,殊途终究无法同归。
“无形则无影,无声则无响,是谓隐剑。”剑如此,人亦然。片末,聂隐娘和磨镜少年、采药老者相伴而行,再没有刀光剑影,却有着难得的微笑与释然的轻快。对镜自视,尘世的喧嚣就远了。隐,是孤独之人的选择,大隐于世,更是一种难得的处世之态。
隐,是人物形象,是叙事策略,也是一种写意。
故事自然有故事的美,侯孝贤的电影以长镜头和慢节奏独具特色,也常常因此不被主流院线看好,斥之为闷片的大有人在。你看远山、云雾、近水、草木,人行于此,正如隐入了一幅水墨画。盛宴歌舞,妆容衣饰,浓墨重彩处是靡靡的繁盛。至于烛火摇曳,风吹帘动,一袭黑衣寂然隐没于暗处,则尽是唐传奇式的写意。
以黑白两色淡描山上素净,以浮华的笔触渲染尘世喧嚷,导演非常善于运用色彩勾勒环境,以环境的转换暗示人物心境。长镜头亦如是——聂隐娘下山归家,花瓣一点点撒入水中,隐娘入室洗浴,以长镜头延伸身份转换的过程,似是要这绝世独立的女子融入世俗。室内着意于光影变化,而自然之景常常以全景和空镜头出现,人之于山水丛林、之于天地,不过是渺茫中的一粟。以长镜头绘景,远处风声近处虫鸣,云影浮游。景不动,人走入景中,又渐行渐远,终于隐,人物的孤独在广阔的自然中被无限放大。这显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武侠片,重不在武,远没有泯恩仇的快意和舒畅,隐隐闪现的刀光剑影却能折射出侠气的夺目光芒。隐不必要的情节,孤独的隐痛在帷幕后似隐似现,隐痛最能击中人心,东方的情韵就是这般素淡而不乏深刻。
侯孝贤式的东方古典美学韵味在他的其他片子也展现得淋漓尽致——看《海上花》,暧昧的灯光透着旧上海的风韵;看《恋恋风尘》,小城里的温情被他娓娓道来;看《悲情城市》,道不明时代间隙的悲情;看《最美的时光》,三段故事看似碎片,却对应三个不同的时代和情味……屋内的布景、光线,屋外的风物景致,凝视细节,又凸显整体,东方式的内敛和延伸都在丰富的镜头语言中。侯孝贤不是在讲几个人的故事,而是将时代剖开一道,寄寓在人物身上给你看。电影语言是技巧的巧妙运用,而不拘泥于技法,纯熟之处为无技。镜头语言常常服务于意象的表达,虚实长短,又是游走于时间和空间。居于现代的人往往浮躁不安,侯孝贤却慢慢地为我们展现出别样的景致。
我想,聂隐娘是孤独的,作为导演的侯孝贤也是孤独的,有情怀有抱负,却少人能真正懂得,即使对镜起舞,也只能映照自身,没有同类。书写着电影评论,对电影人指手画脚的我们又有谁能真正理解呢?我们看电影,也是在对镜省察自身罢了。但侯孝贤似乎并不拒斥这种孤独,而是自然而然地将自己融入自然广阔的天地间,寻找一种基于日常、却超于日常的古典美学。孤独之于隐,是澄明的心境。聂隐娘不是入世之人,侯孝贤也不是。商业化和类型化的电影泛滥的时代,连观者也被“宠”坏了。静下心来品味和体会美、倾听自己的内心,这样时间又剩多少呢?媒介在随着技术的发展而变化,数字化的时代,坐在电影院看一部“闷片”是难得的体验。从最初对胶片颗粒质感和画幅比例的些微不适应,到后来沉浸于那种美感,《刺客聂隐娘》带给我的震撼实在太多。喧嚷中,还有侯孝贤在守候这份孤独和隐的大美,何其所幸!
隐,隐,聂隐娘终究是找到了路——那么电影发展之路将通向何方?
“待历经沧海,待阅尽悲欢,心方倦知返。
君已尘满面,污泥满身,好个白发迷途人。
今日归来不晚,彩霞濯满天,明月作烛台。”
白发迷途,何时归来。
作者后青春期的诗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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