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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往事》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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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习惯看完一部影片之后,马上写下自己的感受,因为思绪里还有故事的留存,还有情感的共鸣。可是《美国往事》却让我久久无法下笔。将近4个小时的影片,蕴含了太多深意和情感,我不知从何下手。沉思良久,方可下笔。
这是一个对友情的坚守和背叛的故事。从一块怀表相识,到一块怀表相离,恍惚是一瞬间,实则是一辈子。当面条被警察纠缠时,麦克斯出手相救,两个孩子一笑泯恩仇,脸上挂着的是纯洁的笑容。从此两个孩子的人生交织在一起。
正值荷尔蒙过剩的年龄,他们尚未成熟的思想面对欲望的诱惑时,不加掩饰的渴望令人啼笑皆非。就像小帕特里克试图用一块奶油蛋糕交换女孩的身体,可忍不住把蛋糕吃掉;面条和麦克斯要挟警察,首先要的是让警察付费请他们嫖妓。但少年老成的智慧和过人的勇气,以及团结一心的友谊,让他们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找到了容身之处。他们的友谊也曾有过真挚,当麦克斯和面条在小巷被恶棍暴打,两个满脸是血的孩子倒在地上,挣扎着向对方爬,艰难地试图将手拉在一起;当他们为淘得的第一桶金欢呼雀跃时,麦克斯和面条掉进了水里,面条以为麦克斯溺水了,焦急的呼喊麦克斯;当多米尼克死在仇家的枪口下时,面条不顾一切地冲上为兄弟报仇。这帮患难与共、生死相依的兄弟把友情诠释得淋漓尽致,可从此之后,应该说面条十二年牢狱结束以后,四兄弟再重逢,明显的感受到他们的感情蒙上了阴霾。
四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却有三种,帕特里克和斜眼的感情是盲目但毫无保留的,面条的感情是理智的也是真挚的,而麦克斯,他的感情里面掺杂了自私、嫉妒、冷酷,是扭曲的,这也是他们四个人悲情所在,而麦克斯主导了所有的悲剧。
麦克斯的自私不只一次暴露在面条面前,可是对感情无比真挚的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一次次的试图挽回。在他们抢劫钻石并枪杀雇主后,面条和麦克斯发生了争执,满怀厌恶的面条把车开进了湖里,当四兄弟从水里冒出头,不约而同的大笑时,面条以为以此能够弥合感情的裂痕。但他们之间的分歧仍不断加剧,雇佣他们的政客明确提到“清洗”以后,面条愤而出走,麦克斯却追上来,说陪他一起海边走走。即便如此,友谊的小船仍在麦克斯扭曲感情的海浪中飘摇不定。
友谊的小船最终翻在了银行的抢劫案上。面条为了保护自己的兄弟,把计划泄漏给了警察,可是事与愿违,三个兄弟都因此死。面条从此背上了害死兄弟的包袱。他试图用鸦片麻痹自己,可是仇家的追杀和对朋友的内疚,让他离开了纽约,从此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
时隔35年,面条应邀请函再次回来时,已是两鬓斑白的老人。同样衰老的还有麦克斯,那个本该躺在刻着“死期为同一年份,同一时刻”三兄弟坟墓里的麦克斯仍光鲜亮丽的活着,并化身为贝利秘书长。也许是背负了35年的罪恶感,麦克斯已精疲力竭,他向面条坦白了所有的罪恶,并请求面条以结束他的生命来请求原谅。麦克斯的话总结了他对面条的所有亏欠:“我夺走了我们的共同钱财。我夺走了你的住所,你的女人,甚至还让你以为我死了而痛苦了35年。”可能他遗忘了一点,他使他们之间的友情支离破碎。倍受苦难的面条回想起了他们曾经的岁月,仅存的情感让他选择了原谅。可是麦克斯在良心的谴责面前倒下了,消失在夜间的垃圾车里,车上巨大的绞碎机不停的旋转,也许那一刻面条和麦克斯都得到了解放。
昔日同甘共苦的情谊,在自私面前是那么的脆弱。昔日齐头并进打天下的光辉岁月,在兄弟的背叛下演变成了一场悲剧。
这是一个对爱情虔诚和绝望的故事。当年老的面条再次回到莫胖子的酒吧时,他打开了厕所墙壁上砖洞,从砖洞望,数十年前的记忆在眼前流淌。他忘不了童年时偷看仓库里少女黛博拉翩翩起舞的情景。黛博拉灵动的舞步,姣好的面容,深深吸引了年少的面条,也拨动着他情窦初开的心。面条深深的爱着黛博拉。可是年少的面条并不知道,他与黛博拉的情感一开始,他就已经是以一个观众的身份,看着她在属于她自己的舞台上起舞。也许小黛博拉也爱着面条,当黛博拉叫面条坐在她身边,诵读圣经,并情不自禁与面条接吻时,却被麦克斯的出现而打断。面条在选择面前,最终选择了友情,黛博拉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妈妈在叫你,赶紧过吧”。同样的话出现了两次,第二次出现在面条出狱以后,再次遇见黛博拉,仍旧是被麦克斯打断了感情的延续。我想,其实这句话第一次从黛博拉嘴里说出时,她已经对眼前这个男孩不爱了,因为在面条和朋友在被恶棍殴打得满脸是血,呻吟着敲她家的门求助时,她早已把门锁上。可是,对爱无比虔诚的面条并未放弃,在黛博拉重新出现他的面前时,他展开了疯狂的爱情攻势,并为此愿意放弃自己的“事业”(这里必须得打引号),但与其说是上天作弄人,不如说是黛博拉的自私,黛博拉并未接受他的爱,并以要爬上事业巅峰而放弃爱情的冠冕堂皇的借口,浇灭了面条的爱情之火。面条绝望了,在车上疯狂的强暴了黛博拉。我一向厌恶男人在挫败中作出极端行为,特别是以强暴的方式索取回报。可是,对于面条,我却只有同情。(勿喷)
这段绝望的爱对面条的伤害应该到此为止,可是影片的精彩之处在于继续加深伤害。
当白发苍苍的面条再次相遇黛博拉时,黛博拉的闪烁其词以及看见与少年麦克斯极为相似的麦克斯之子,面条接受了他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黛博拉成了贝利也就是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麦克斯的情人。影片中,面条浑浊的眼睛里并未流露太多情感,而此时他的心一定在滴血。绝望,岂止是绝望?对眼前这个女人无比虔诚的爱,尽然被无情撕裂,自己曾无比深爱的女人,却被仇人夺。是他错了吗?曾经他以放弃自己的所有来追求她的爱。他努力过了,他也释然了,生命中最后的牵挂已经烟消云散,而眼前这个女人,她虚荣而自私的嘴脸他早已不认识。
影片的最后,年轻的面条躺在烟雾弥漫的中国剧院里,猛地吸了几口鸦片,昏昏欲睡,慢慢的被烟雾模糊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笑得那么开心,仿佛在嘲笑自己的一生。
写到这里,我仍想写下。要描述这部伟大的影片,我觉得单单从友情和爱情两个方面来写,还是太狭隘。我想,等我过几年我再看《美国往事》,还有更多的情愫,那时候我再继续写下。温馨提示,仅限成年人观看。
2016.5.8.凌晨3点
作者好闲
   面条看着昔日好友的照片发出“一出手便知谁是赢家”的感叹,无法不让人审视自己的世界。开始的一句话贯穿《美国往事》整部电影,友情、爱情、美国梦赢家已注定,在老酒馆的见证下把赢家推向了舞台。赢家总爱掌控,赢家总在一路追赶,周遭何尝不在旁观赢家?
   麦克斯一出场就在比面条高出许多的地方俯视面条,四十多年怀表用数字诉说着两人之间看似很美好的友情。面条身为犹太人,头脑聪明,爱思考,饱受家庭冷漠渴望温暖;麦克斯的父亲是疯子,他不想一生都这样度过,他要名利。面条只是个小混混,可是麦克斯不想只是个混混,分歧越来越大。偶尔,面条在满足私欲时,麦克斯总能克制住做自己该做的事。每当有这样的镜头脑中总有儿时妈妈的教训飘过——你在做什么,人家在做什么,所以人家能成大事。曾经麦克斯会对面条说:没有我你怎么办;面条会对麦克斯说:你哪我哪。偶尔的争吵之后,他们游泳,水为和,友情似乎升华了。最后,在利益面前,麦克斯说:我真该甩了你。
   一段共患难的友谊该不该被珍视他们做了自己的选择。于是面条在监狱时,给黛博拉关于面条消息的人是肥模,而面条以为是麦克斯。麦克斯由始至终都渴望操控,到死他亦步亦趋的指引面条找到真相。赢家即使在错了一辈子之后,想和别人扯平时也是那么的强势。虽然在面条看来都是好朋友,但是肥模和麦克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警察拷问肥模时,肥模即使知道面条告密了仍然在维护面条。面条很渴望友情,当电话铃在回响,除了视听语言的意向外,谁能不说那是面条内心内疚的声音。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对真情的渴望超过对其他的渴望,就像面条为了给多米尼克报仇杀了警察时麦克斯投出的有些羡慕的眼神,那是他只会想想而不会做的。
  大时代背景下26岁的美好光景成为赢家追赶之路的筹码,电影中还刻意的提醒过我们26岁的美好。可是为了赢,原本就是配角的他们必须死。回想到初中时老师对我们说:有的人注定就是做陪衬的。现在听来仍然不觉得当时听到的残酷削减半分。于是抛得下情感的人就成为了赢家,而那些珍视情感的人,只能在老了以后感叹:谁会把赌注押在你身上?颇有些宿命的味道,自嘲、不屑中也能读出痛苦。他们拿着箱子放进保险箱之后带着水牛城歌词的歌飘过来,命中注定的味道更加强烈。三十年后,面条和麦克斯,换了名字,换了容颜,真相已白,他们之间无法扯平。有些人做着我们认为不可能的事,然后获得成功,我们也在岁月中收获了平凡,曾经峥嵘可是回忆不再来。
   也许所有的选择都是因为志不在此,不是一路人所以只能相忘江湖。他选择中间,她选择靠边,黛博拉明白他会把她锁住。于爱情来说黛博拉太明白面条,可是面条太不懂黛博拉。黛博拉注定是要成为赢家的,而面条的名词只是从蟑螂变成了混混。黛博拉曾经提醒过面条,可是面条没有意识到,每次的提醒都变成了黛博拉提醒自己他无法与自己相爱。
   爱情也和输赢有关么?起码麦克斯也承认他抢了面条的女人,何止黛博拉,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是面条开荒,而后转手。儿时,每次面条和黛博拉在一起,麦克斯的眼神都很奇怪。麦克斯一喊面条过,黛博拉都会说:吧,你妈叫你呢。曾认为这是赢家之间互不相容,可是为什么面条和麦克斯第一次相见时麦克斯会说:你要脱了裤子来一张么?也许麦克斯和黛博拉之间早有相识。麦克斯明白黛博拉要什么,也并不表露出来,慢慢的实现梦想。倒过来看麦克斯像是一部励志片,赢家才配赢家。
   赢家爱操控,黛博拉也如此。故意脱下的衣服,故意半开的门,身体接触的主动者。终于面条无法忍受,偏偏选择一种让两人都尊严扫地的方式来证明清醒。
   镜中相见,一直没有卸完的妆。是不敢以真面相见?不想让面条看到老容颜?还是暗示面条从未看清黛博拉?不管是如何,赢家为了赢,总会有过。而不想赢的面条也只能听到那句“小姐”,在知道那个像极了麦克斯的黛博拉的儿子也叫“大卫”的时候内心泛起涟漪。原本会是一段平凡的人间小事,为了赢不得不放弃。不知道面条会不会感叹:有些东西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最近大家都在探讨中国梦,国家之梦还是美国梦最为人称道。梦工厂好莱坞里有多少美国价值观每年输出到世界各地。有美国人骄傲的说:我们努力地创造一个公平的氛围,让每个人都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梦想,只要你勇于做梦。这一切在非美国籍导演的眼里俨然就只是“一出手便知谁是赢家”的谦辞,一切不过是看上很美好,为了这个机会人们做了什么呢?是麦克斯的背叛还是黛博拉的抛弃。
   在友情和爱情中间穿插着那个特殊年代的美国百态,经历着每一个国家都曾有过的迷茫,价值观混乱。一个抵御不了蛋糕诱惑的小孩子渴望着性,渴望着大人的一切。本该在课堂,在童年的欢愉中度过的孩子平平常常地经历着打打杀杀,以一句“我滑倒了”作为生命的结尾。不属于童年的东西在孩子中间太过泛滥,这些是美国梦的内容么?警察这个糟糕的意向每次出现都是黑白颠倒。小到贪图一块怀表、包庇混混,大到和恶势力合作黑白通吃。还有在多民族国家融合过程中免不了的种族歧视,这是一个一出手就知道谁是赢家的年代,赢要有看似荒唐却又必须的资本。
   《景观社会评论》中说:美国的禁酒令——这是本世纪该国寻求一切事务上施行独裁统治的最好借口之一,也是它插手一切事务的一个典型后果——在十多年间使白酒交易转移到有组织的犯罪团伙手中。从那时起,黑手党组织便以新的财富和经验投入到政治选举、商业、职业杀手的市场开发,以及国际政治的某些方面中了。《美国往事》选择这样一个特殊的历史年代,黑帮积累着财富,本就带着对政府和社会的讽刺。
   “最痛苦的是你们用一晚上搞定我两年未完成的谈判”,三十多年后这个人就成了电视上满口谎言的政府代表,吉米终成了他讨厌的人。时光让工会——这些曾誓言永不屈服的人终于痛苦的了解到自己的抱负非暴力不能解决。强权和暴力从来是都是好枪,黑帮和革命者终会走到一起。正义和邪恶没有分界,两袖清风的人也会慢慢同化,要赢就必须加入注定赢得队伍。我们掌握着他们的命运,我们的命运也被别人掌握着,注定屈服会活得好些,有些人只能悲惨。最讽刺的是当年是面条劝吉米说:有些病还是年轻时得好一些。当时面条和他的伙伴们正值快乐而潇洒的年代,他相信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会赢。可是有些东西你自己会对别人说却并不代表你真的懂或者认可,多年后面条在电视上看到吉米鄙视而不屑。不知是谁说过:愤青没有什么伟大,难得的是那些早年无知做顺民的人,老来清醒一身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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